我站在那里,看着她。
妈妈正在洗碗。寒冷的冬夜,她开的是冷水,两只手被冰水冻的通红。
那瓷碗,却是那么洁白。
妈妈身上是一件旧围裙。污渍、油烟、料酒,各种事物的摧残蹂躏使它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,只能依稀辨认出那斑驳的格纹。
明明是冬,她的脖颈上却浮着几颗汗珠。
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已经记得不清了。只记得手机摔落在地的次数一次次增加,只记得愈来愈多的推醒在监督我做作业时忽然入睡的人,只记得那染发的膏体越来越少——却仍掩盖不住那刺眼的苍白。疲劳像是一条毒蛇,盘踞在她的身上,吐着鲜红的信子,舔过毒牙。
水声戛然而止。她没有回头,我转过身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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